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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白石不但是我国著名的画家、杰出的“人民艺术家”，而且还被评为“世界文化名人”。他——把一生献给了心爱的美术事业，创造了数以万计的艺术珍品。但是，他草根出身，“二十七华年始有师”。在正式拜师学画之前，他是个木匠。下面，笔者谈谈他和两位“大器作”木匠师傅的故事。

第一位：齐仙佑

齐仙佑，是齐白石的叔祖。光绪三年（1877年）春节，齐仙佑到齐白石家跟堂兄嫂（齐白石祖父母）拜年。席间，齐白石的父亲向这位堂叔说，儿子“阿芝（齐白石派名）今年15岁了，因身体瘦弱，力气小，田里的活，实在干不了，想叫他学门手艺，能不能带带我这个儿子？”齐仙佑瞅瞅旁边的小白石，勉强地答应了。

隔了几天，他们择了个吉日，“父亲领我到仙佑叔祖家，行了拜师礼，吃了进师酒，我就算他的正式徒弟了”（《白石老人自述》）。

齐仙佑学的粗木作，又名大器作。盖房子立木架是他的本行，同时也做些扮桶、梨耙和桌子凳子之类的粗糙器物。

头一年清明节刚过，齐仙佑领着小阿芝到一家人家盖房子。齐白石由于力气小，一根大木檩子，不但扛不动，就是叫他扶也扶不起来。齐仙佑说：“你太不中用了。”到了下午收工，齐师傅硬是把小阿芝送回家，不肯收这个徒弟了。对此，齐白石父亲无奈得很。

第二位：齐长龄

齐长龄，虽是本家，但是齐白石家的远房。这位齐师傅，比起齐仙佑可友善多了。他见齐白石体质差、力气小，总能体谅他、关心他。每做一件器物，齐师傅总是关切地说：“你好好的练吧！什么事情都是练出来的。只要长期练下去，就能把力气练出来”（《白石老人自述》）。

在这里，齐白石学得开心，进步也很快。

这一年的秋天，齐白石跟着师傅做完工回来，在一个大垅里的小道上，远远看见对面过来三个人。他们中有的背着木箱，有的背着粗布口袋。内行人，便知他们也是木匠。等这三人走近时，齐师傅欠下身子，双手下垂，侧着身体站在旁边，满脸堆着笑向他们问好。而这三个人，略微点了下头，爱理不理的搭讪道：“从哪里来？”齐师傅很谦恭地答道：“刚给人家做了几件粗糙的家具回来。”

等他们走远了，齐白石不服气地对师傅说：“他们是木匠，我们也是木匠，师傅对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恭敬？”这时，齐长龄拉长了脸，说：“小孩子不懂得规矩！我们是大器作，做的是粗活；他们是小器作，做的是细活。他们能做精致的小巧的东西，还会雕花。这种手艺，不是聪明的人，一辈子也学不成。”接着，齐师傅叹了口气又说：“我们做大器作的人，怎敢和他们并起并坐呢！”齐白石听了，很不服气。他想：他们能学，难道我就学不成！

回到家后，齐白石把今天见到的一幕和想学小器作的想法告诉母亲和祖母。祖母和母亲想，这粗器作不但要力气大，而且有时还要爬上高墙，万一不小心掉下来弄出个伤残，那问题就大了。于是婆媳俩就跟齐白石父亲商量，看其能否换一行较轻松点的手艺，如果是学雕花，那就更好。齐白石父亲听了，觉得很有道理。

第二天，齐白石父亲跑到离家不远的周家洞，找到了一位雕花手艺很不错的周之美师傅。当即，齐白石由父亲领着，辞别了齐长龄，到周师傅那边学手艺去了。这是后话。

作者：马立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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